半雲墨雪

🐌🐌🐌
/偶尔严肃 总是逗逼
/正经少于一刻 装逼不过三秒

【肖根】最后一个顾客 第三夜(下)

最后一个顾客

第三夜-樱与序章(下)

完结预警

大刀预警 >

保证依旧会甜回来(瑟瑟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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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间

最后一个顾客  引子

 第一夜.雨夜中的少女(上)    第一夜.雨夜中的少女(下)

第二夜.栗色头发的女人(上)   第二夜.栗色头发的女人(中) 

第二夜-栗色头发的女人(下)

第三夜-樱与序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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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寂静无声  清晨朝雾迷离

太阳完全冷却  水面上泛起新的涟漪

久远伤痛接踵而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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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露台摆好久保田的万寿清酒和带鞘的『大马士革玫瑰』,双目无神的坐下在榻榻米上。披上干衣,头发依旧湿漉漉的披在肩头,往下滴水。嘀嗒的水声吵的心生烦躁。

    

一条高大的马里努阿犬从后面蹿上来,在她背后嗅探了良久,似乎在记忆里搜寻这种熟悉的气味,呜咽了一声。感觉到了主人的失落,它安静的在root膝盖前蹲坐下来,抬起头用黑色湿漉漉的小眼睛看着她。

  

“bear,我找到她了,但我把她弄丢了,你怪我吗?”

  root伸手捋顺着它背部的皮毛。

  bear不明白她的话,一个劲的去蹭root的手。root冰寒的体温让它莫名不安。

  

她一仰脖子。酒壶里冰镇着醇厚芬芳的纯米大吟醸灌进喉咙,惨白的脸色涌上几分病态的潮红。

  “对不起……”她像是在对空气说话,

“你这声对不起是对谁?他?因为我觉得不是对我。”空气都要因这突然出现的声音而寒冽上几分,

 

  名窑烧制的酒杯摔裂在地上,主人却恍然不知,背影微微抖动起来。

  高大军犬却异常兴奋,抖动头上落樱花瓣,就扑了上来,像是见到了久别重逢的亲人。

  少女玄衣湿透,嘴唇冻的青紫,眼底的黑影不能见底。用力打开漆皮剥落的大门,丢下被撕破烂的长衣,径直走了过来。

  一只有力的手揪起bear的头皮,狗吃疼之下也摇着尾巴,这让她想起来几年前在大洋另一岸,街角的同类眼神。

  “bear?”

  冰山终于破冰露出一丝浅浅笑容。

  

“它还记得你。不过是半只三明治,就能让它永远记住你。人类呢?有些人对至亲伙伴也能痛下杀手。”

  女人从后面走上来,站在她背后,不再说话。  

相反的,  root终于回过神来。她解开缠布,执起那双伤口已经被海水泡的发白的双手,唇角抿的很紧像艰难阻挡什么。

  “我需要洗个澡。”

  刺客不自然的抽回手,尝试不去落进那一双蜜色的汪洋大海,压低声音。

 

  “跟我来。”

  root 缓缓推开一扇朱红色的古旧木门。

 传统的汤池冒着热气,袅袅白雾升起,阻挡了她莫约一半身姿,却显得更加婉约,让人想起烟雨长桥上近岸来的仕女,眉目如诗如画。

  青石池台上已经放好了烘干的和服、浴袍与木屐,炭盆旁烘烤着浴巾与白袜,黑漆木盘里摆着木瓢。

  她用它来舀起热水,浇到刺客背上,顺着湿漉漉的黑发,凸出肌底的肩胛,和几道狰狞疤痕流下。

  纤细双手指劲力道透入肌肉筋骨,顺延着一条看不见的长线。她有一双能催眠任何人的双手,却仅仅让她略微放松,不再绷紧如弓。

突然把娇小的身躯紧紧地搂在怀里,把头埋在她的颈窝,长时间地沉默着,然后放开了她。黑客也不能解释现在的自己了,只知道2年以前的自己绝对会轻蔑现在这个自我。

然后她背对着root步出了汤池。

 

  场面香艳的能让人鼻血三升,可惜有这个艳福,都没有这个兴致,连沐浴没有持续很久,她们各有心事,想着几个小时甚至几年前的事情。

 

几个小时前,一道黑影突然从机车上跃起是后面这台蝰蛇没想到的。司机惊慌之下忘记了打弯。刺客空中转体已经将『过鞍斩切』发挥到了极致,极速旋转的弧形刀锋切割过前玻璃足以直接砍掉驾驶座那个人的脑袋。他们没空--或者是无法--理睬一个黑色物件从破碎的前玻璃滴溜溜滚落进车内但是等他们反应过来朝她开枪时,黑影重重轰击车引擎往后面跳去。失控的车摔下山崖,掀起了一股灼热的气流。

  她不得不将长刀插入石缝间才能不摔下崖去。嶙峋的山石割的她双手鲜血淋漓。但她有足够的能力慢慢爬下去,寻一处石缝,等三更无人的时候,手掌上的伤结痂,就可以泅渡了。

    有的是耐心等待。这样的天气海水的温度夜晚会依旧保持,而涨潮的浪可以帮那个女人渡过最难游的一段海面。她最终会活着,继续耀武扬威的出现在要追杀她的人面前,无情的扣动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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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ey,让我给你穿上看。”

root弯腰捡起和服,抖开月白底绣着八重樱的「振袖」披在她肩上,系上腰带。

尺寸刚好的像是量身定做的,她满意的打量了一圈,才开始穿上自己的那一件,黑底枫月配一根金色腰带。

一件本该是富有情调或是娇俏的和服被黑客穿出了一种史诗级的画面感。没有人敢轻易将「性感」用在这样两位女孩身上,她们是刺客与黑客中的佼佼者,见过她们真正模样的人说不定都死的差不多了,可这一刻分明那么顺眼。

她们没有梳起长发,踩着木屐走向大屋。

 

「山的味道,海的味道。」

两个木碗端在桌上,食物的香气终于勾起疲惫与饥肠辘辘。

sameen在这里没有看到任何人影,但走进来之后所见皆是干净整洁,落樱小道没有积叶,温泉池日复一日的活水,仿佛一直以来就是这样。如果说这里没有杂役管家之类她绝对不会相信。但root生活的像独自一个站在孤岛上俯瞰波涛的隐士。

「你应该回答一声,谢谢款待。」见刺客没有反应,她嘟哝一声,将筷子分给她。

可想而知,就算不是什么山珍海味,她们也享用了最香的一顿饭。

Root抬头见她若有所思,以为她在纠结什么,没想到开口只有一句话,

 

「谢谢款待」

 

生疏的一句英语让这位老练的权力者眼睛笑成月牙。也许接下来可以补一个晚觉,然后起来思考怎么反击。

 

刺客跟随她反手插上门,注意到root腰间拴的匕首,将目光投向刀架上摆着的日本刀。

“它们是真品,”root从中随意的挑出一把,双手奉上,见她没有动,握住刀鞘一震,刀刃滑出一尺,寒光映着如花笑靥。

“今日的佩刀是「大般若长光」,助刺客君的威武!”

 

被小刺客生无可恋的翻了个白眼。

赞颂将军武德文治的戏文多浮夸淋漓,她需要的不在这里。仔细遴选了几柄轻薄的怀剑,将鞘随意的丢弃----它们比不上大马士革钢的无坚不摧,也算是难得的好刃了。对于她这样赤手空拳都能杀人无形的刺客来说,趁手的武器不再显得那么重要,那只是她意志的延伸,这些短脆的小刀就可以顺利插进敌人的关节。

从头到尾root只是静静的看着她,漂亮的深栗色眼眸放远如同望见那颗古树下模糊的人影。

不过是最甜蜜的忧伤,她该是魔怔了。

 

黑客正要偷袭,刺客突然推开了她,目光凝重的站在了门后。耳中清晰捕捉到细小气流像是猫喘的呼吸声,来者虽然屏息依旧逃不过她的感知--有不属于这里的人登陆了幕府将军的海岛,黑客刚想出声,听到一种冰一样锋利而脆的低声说,

“追杀你的人,run!”

黑客叹了口气,

“总是这样逞强,总有一天终究没有这样好运的哦。”

伸手按住亚特坎的刀背,从兜里摸出一只精致黑色手机,按下一个键,

“格林菲尔德先生,看你的了。”

“收到。”电话里面声音也没有任何波澜,对将要做的事情胸有成竹。

 

沉闷枪声伴随穿破夜幕的尖啸,还有一些是消音后自动武器清脆的出膛声,一群海豹突击队一样配合森严的的暴徒从更隐秘的角落出现,将身上亮起红点的人一个个消灭。

黑客看起来并不担心安危,年长者总是有一股运筹帷幄的定力,吸引人的注意。她不动,底下的人就无所畏惧。

“hum…从来没有拥有过安全之地,但暂时你这把刀还在鞘里,我就是安全的。”她转身倒了一杯热茶递到她手中,“耳朵不好受的话喝点热茶吧。”

 

刺客凝神细听,这些风中混杂的枪声就像钢刀一样撕裂着她的鼓膜,可是她像这座孤崖上黑色的官邸一样巍然不动,手依旧握在刀柄上。黑客清清淡淡朝她一笑,她就相信她这执棋之手亲自端的这杯茶一定有她的道理。

 

这是苍白的黎明拂晓,却被火光照亮的如同白昼。

 

要结束了。老板娘轻声说。

 

她没有听到,过敏的耳朵在枪声后嗡嗡作响,使主人头痛欲裂。将温茶一饮而尽,熨帖的热流冲上灵台几乎打了个颤栗。

 

“bear,”门打开后,女主人轻唤一声,高大马犬踩着轻快步伐溜进门内。“good boy,”

 

刺客露出了恍然神色。敌人往往容易忽略的感觉,嗅觉,听觉,甚至体温一丝丝散发的热量,都是破绽。破绽,是可以捅刀的…

她又恍然了一下,想通了一些,这一次是冷汗透背。破绽!root身上有什么破绽?root拥有黑夜里无数双眼睛,世界上最优秀的嗅觉,无与伦比的听觉,听觉……是她最大的优势,才成为了雇主最大的破绽!

root能看见她刚有一丝血色的脸顷刻间苍白生青。

 

“马上,离开!”她将女主人摆在茶壶边的格洛克19手枪塞进她手里,手劲用力的能捏碎她的腕骨。因为听不清自己的音量,这一声怒吼显得暴躁而狂怒。

 

root没有拒绝,但也没有离开。走到对面,正对她的漆黑寒星一样的眼睛,这样她能「听懂」。她轻描淡写的将干掉的额发撩到脑后,显然知道了什么将要发生。

“太迟了。”

是从唇语读出来的。

一只箭头穿透了这个老辣权力者的心口。羽箭凌厉的破开木门,钉入杀手之王单薄的背后。

这样的力道,这样的锋锐,这样的残酷,还有精准完美像教科书一样的刺杀策略---将她打造成杀人之剑的那个人----

 

她惊呆住了。

粘稠暗红的血从指缝淌出染红了刺客的白衣,八重樱的瑰丽颜色抵不上怀里这个单薄如纸的女人身上鲜血妖艳的红。她不知道,黑底的振袖是少女出嫁前最庄重的礼服,root这一辈子做什么事都有九分把握,

唯有最后一条是不惜代价目的达到,而她没有保证自己活下来的。所以黑客选择了这件和服,这样就不会看起来受伤糟透了。

这个女人,她从来都是光彩夺目的,在她的小黑猫面前也是这样。

 

「你为我摆脱掉追杀,我也帮你解开一纸契约,公平就是公平…我们对顾客都是童叟无欺不是么。这一行最重信誉了…」

「闭嘴!」

怀中这个女人笑的奄奄一息,

「我很快要没有力气陷入昏迷了,按下0,sweetie~凯西先生会…料理一切…」root无力的垂下脑袋,

身为剑的意志终于战胜了无力的恐慌,接过黑色手机重重按下「0」键后丢开。紧抿的唇角薄而锋利,能做的唯有手臂越收越紧,她能感觉到怀里的人越来越远去…

 

「hey,stay with me,我还没拿到报酬,你还没拿到报酬…」她低头说。

…………

 

当她大打开门时,乘以千百倍的弩箭飞蝗一样朝羽箭来时的方向扑去,射落下看不见的阴影中那个身穿黑色大斗篷的人,root以自己为诱饵,终于干掉了最后的boss。

 

黑铜面具跌落在地,曾经高原上盘旋窥伺让人惶惶不可终日的鹰隼,如今像是一根飘落在地的光秃鸟毛。

抱着女人大踏步奔向门口,路过「山老」只扭头俯瞰了一眼,枯槁的脸庞刻画尽木然无情。然后决绝转身。

 

她终于明白自己已经是全新的人了,怀中不再明艳鲜活的生命,以一种不可磨灭的方式将自己的名字镌刻进了她的生命里,将将来与过去一刀两断。

 

这是root会做的事情。往事和仇敌这样纠缠你挥之不去的魔鬼是杀不掉的,root偏偏做到了。还把自己牺牲的那么理所当然--在樱花雨下静静绽放完,平静的脸上就差写满空虚寂寥--这和root的作风很不符,也不能就指望自己记住她的名字而活着。

她奔跑的越来越快,

不知何时,门口停下一辆黑色迈巴赫。穿着黑西装的男子拉开门等待,驾驶位转过一张熟悉的面孔daizo,神色肃穆的一脚踩下油门。

引擎的轰鸣声与风吹过寒樱,海浪拍击崖壁的声音交织在一起,成为了瓦格纳的宏大乐章,管风琴、大提琴与铜管高中低三个声部在悲泣的共鸣。

 

「Oh mankind,be careful of your duty to your lord who created you from a single soul, and from it created its mate …」

她什么也没有听到,声音嘶哑的吟唱完最后一段经文,轻俯下身去亲吻沉睡女子的嘴唇,脸上没有一丝多余的线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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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C

(这篇构思的太久了,终于编织完所有成分依旧被自己虐翻还不知道在表达什麽,T_____T)

(起始脑洞关键词:路客,雨,东京,网吧,血腥,老板娘,阿萨辛狂风……)

(顶着钛合金锅盖防搬砖…)

(史上最隐晦的HE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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