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雲墨雪

🐌🐌🐌
/偶尔严肃 总是逗逼
/正经少于一刻 装逼不过三秒

【肖根】「梦中の人」 4

4. 

「Sorry,Harry. Place to be,people to save.」

 

来人语气轻松的耸耸肩,护士推着轮椅走进来。她手腕上还带着住院病人的手环,脸颊消瘦,眼窝深陷----这样一副病弱的样子,别人在想一阵风吹过就能将她吹倒了吧。

 

这就是双子星中的暗星,虽然光芒不强烈甚至有些冰寒,是因为能跟那颗太阳并肩而立的缘故,故让人从内心深处敬畏着。

 

root无视了下面炸圈了的议论声,和震惊的目光。站起来走到Finch面前,认真翻阅病例,眼神在扉页的名字上顿了顿,逃避的挪开视线。

 

「Dr.Groves!」

「天,她不是……」

 

「你们都找不出原因,是因为症状只在第一次心脏问题时出现。既然如此,那么就留到下一次去找!」

ROOT漫不经心将头发挽至脑后,声音却是掷地有声。

巨石落入水面,激起波澜!

 


Finch不可思议的扭头看这个弟子,眼睛里闪过万千种猜测。Root可以至少数出五种不太好的猜想。

 

「引发第二次heartattack…Samantha…你疯了吗?我请您,不,我在求您回去接受手术!你这样不但会害死Shaw,还会把你自己仅存不多的生存期也消耗掉!」Finch的脸色因为愤怒而有些发红。


 

「哈,我接收治疗只是因为你们答应要替我看好那个家伙……无法根治的进展期胰腺癌第Ⅲ期,手术与否,关系都不大,那几个月于我一文不值。可是Shaw,shaw不应该现在躺在那里!你们都清楚的知道她属于哪里。」

她丝毫不惧的抬起头。

澄澈的蜜色眼睛里射出傲然的光芒,在这样一具落魄的躯体里,众人竟然觉得自惭形秽,甚至不敢与之对视。



Finch一直知道自己的学生有着不为人知的黑色一面,从来都看不透她,甚至有些防备与恐惧,却没想有一天Root摆出了疯狂的一面示人,是为了救一个不能失去的人。

 

「Harry,你从来都是这样,不肯拿病人冒险,我敬佩这一点,真的,」

那个「疯狂」的麻醉医生站在老师的对面,站在所有会诊专家的对面。站的笔直。


但是这一次,你一定要答应我

 

……

Reese缓缓坐直,他一直在观察Root的双手。洗去黑色指甲油的指甲呈现青白之色,紧紧握拳的时候嵌进了掌心。在root像以往无数次一样当面怼导师的时候大家都忘记了她还是一个剧痛折磨着的癌症患者。


他开始对这个狂傲而任性的女人有了一丝…尊敬。

「我相信她。」

 

Finch沉默了很久,终于有了动摇。

「承受第二次心脏病的风险太大了,第一次就险些救不过来。一旦充血性心力衰竭…」


他抬眼看Root,这个骄傲的人唇角紧抿弧度近乎残忍。

 

「我很久没有跟您一起救治眼前的病人了,Finch老师。」Root说,「久到您也许忘记了我的能力。那种可能……

  我,绝不会允许。」

 

---------

 

各科室的精英无言的目送Root出会诊室。

Gen和Cole站起来,默不作声跟了上去。


「她已经有猜测了吧?」

护士长低声问。

 

「说出B超的话以后,估计几位老师都猜到了真正的诱因。」Cole叹道,


「这太冒险了,shaw不是实验,还原那一台手术的情景,只有Dr.Groves有资格决定这么做。那个女人的魄力真是…可怕。」

 

Gen内心充满小小的担忧,Cole一把拉住她带离了病房的方向,警告到,

“不能造成干扰,我们不能进去,”

 

但他们看见root也只是站在门口往里面看了一会儿,一言不发。

玻璃倒映眸中的悲伤那么深,因为这个人而故作坚强怎么会不累,累的几乎要在Harold面前撑不下去。



可这样没有用,在Harold面前示弱得到的只有怜悯,Shaw不需要同情。她需要治疗。

 

那种骇人的平静是假的,怎么可能忍住跟平时普通病人并发意外一样不痛不痒。当自己被推进手术台前一刻还忍不住要问问她的消息,一下子跳下床什么也顾不上只想着过来看一眼,这才知道原来已经不再能好好接收这种结局。

 

“她会成功吗?”


“我只知道围术期有她在,shaw从来不会失去病人。”Cole正色道。“某种程度上,你看到的两人中的另外一个更加可怕。Root是当年Dr.House不惜和医学院院长翻脸也要让她改系招纳的人,偏偏真的当了一个麻醉医生……”

 

“……我不希望她是对的,真的,我更希望她们都活下去。”Gen站在特殊布置的手术台前,说。

 

    此时手术室已经刻意的布置成和当日一样。助手们已经准备好铺巾消毒,围站在一具向太平间借来的身体两旁,器械护士按照一样的习惯摆好器械,巡回护士站在线外待命,麻醉师站起来挂上血袋,调好点滴的速度。甚至监护都显示和当时数值一模一样。

 

Root推着轮椅进来,对当班的麻醉师说,

「Claire,谢谢你了。」

后者连忙起身,将位置让给她。

 

翻看一条条记录,各种曲线,Root对这台手术已经烂熟于心。对自己的小师妹吩咐了几句,后者立刻毫不犹豫的跑去准备药品。

 

门再度弹开的时候众人都紧张的大气都不敢出。一个个脊背僵硬。

 

是Reese赶着同样匆忙洗手穿衣的Dr.Shaw来到了手术室,这个家伙听到有病人需要救场二话不说就拔下点滴过来了。

 

「麻醉医生,汇报体征!」shaw像往常一样走向手术台。

「……」


「快报!」

「出血量200ml,收缩压122,心率73。体征稳定,没有输血。」

  Root隐藏在口罩下,报出这句话的时候字字诛心。

 

「我是…幻听了吗?」拿起血管钳的那个人僵住了。

好像很久没有感受到那个人的存在了。

 

果然呐。

主刀医生捂住胸口的瞬间,所有人都来不及感叹,直接丢下cos跑了过来,这一次有备而来。


……

分明是已经暗示很久的答案。麻醉医生一把扯掉口罩,一下子沉入同样难以呼吸的绝望。将自己深深埋进十指中。

……

 

「微凸阵探头!」

Cole跑到手术室角落推来了超声机,将凝胶一抛丢给了Gen。后者接过

器械护士有些慌神手抖,护士长已经越过她从她台上抄起一把大剪刀,剪开衣襟。


「让开。」Dr.Reese推开助手接过探头,扭头看超声机。

那颗心脏猛烈不安的跳动着,心尖膨胀的有气球那么大。

 

「混蛋!」强硬的导师猛的丢开探头,大声咒骂,身边的人隐隐能看到泪光。

 

这样大家都是默默扭开头。

 

「LVABS…」²

观察室,Mr.Finch一拳槌在了玻璃上。

 

这种罕见而特征不明显的心脏病有一个难以评价好坏的别称-----

「Broken Heart Syndrome」

 

一时间,时间仿佛凝滞了。

 

 

「忙着哀悼吗?确诊了吗?!现在是麻醉医生时间!」

Claire端着托盘硬着头皮大喊了一声。换作平时,当着外科部门主任医务处主任她是怎么也吼不出那一嗓子的。

 

众人如梦初醒,root的声音闷闷的从背后传来,

「利多卡因快推,准备除颤器。」


有着上级医生指导,助理麻醉师Claire很快找出针管找到了静脉通道,其余人也动起来。


助手扯下「病人」身上伪装的指氧,袖带,戴在她手上。Cole从台下抽出一个听诊器。

 


站起来死死盯着扭曲的心电图曲线。

root深吸一口气,下令道,

「室性心动过速,进行直流电复律!地西泮20mg快推,第一次充电200焦!」

 

「地西泮20mg注射完毕,」Claire丢开针管爬起来后退,护士长取过除颤器,双手递给Reese。


「充电200焦耳。」

「clear!」

「clear!」众人连忙离手,几道希冀的目光同时投向ECG。

 

「依旧室速,充电第二次300焦!」

root森然道。

 

「charging!」

……


Reese简直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心情按下通电按钮的。至于他甚至不敢推测那个女人此刻的心情。

 

Shaw的身体再度跌落,众人再度接住她的时候,听到了熟悉的心跳。

…………


「她回来了。」

麻醉医生跌坐在地。再也提不起一丝力气。

 

所有人呆呆坐在地上长出一口气,因为抢救而狂奔起来的心跳渐渐放平。

 

………………

可是接下来怎么办,完全一筹莫展。

 

一边是完全无法坚持做下去的事业,一边是生命里最重要的人。

坐在会诊室里面的人搜寻着资料,等谁先开口。或者余光扫到窗边那个瘦长女人在走神中。她挂着点滴,脸色比来时更差了。

 

Root用事实证明了她的直觉是正确的,却没有任何该值得高兴的地方。

 

「β-受体阻断剂效果不佳,」Finch轻声说,「诊断是出来了,可是怎么治疗才是问题。」

 

心外科医生Ernright说:「射频消融太冒险了,我们该给她用抗抑郁药,加上心理咨询。」


「shaw信任精神科主任Dr.Charles,平时也请他咨询。」Cole提议。

 

「抗抑郁药抑制她的自主神经,加速攻击她的心脏,在此之前已经发作过两次心脏病----会杀了她的。另外心理咨询这种事情不足以支撑她拿回执照,她是个外科医生,再此之前Dr.shaw是心理系的学生,自己恐怕都拥有咨询师执照吧。」Reese说,

「医者难自医,已经发生了癌症这种事情,请你们不要让右手也随着左手而折断吧。」

 

「其他任何方法?」Finch问。

 

「丙基硫尿嘧啶,血液稀释剂,抗凝剂全试过了……again,效果都不佳,更不能解决根源问题。」Cole回答,

 

Finch默默摘下眼镜。明知道这样决定是理智的结果,却对于这一对医生都过于残酷--

「如果Dr.Shaw走进手术室不能保证不会发病,无论是为她自己还是为患者都是个灾难。我会调整她的岗位,由她自己决定。」

 

「修改记忆,电休克治疗--到最大安全剂量。」

root不知道何时已经回过神来。看见大家时不时偷看自己,淡淡道。

 

Mr.Finch已经不知道今天第几次对她投以奇怪的目光了。但已经没有了指责和愤怒。

 

众人一时间都不知道怎么回答。

 

「这又不是在20世纪40年代,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Dr.Groves?电休克根本不能拿来这样用。」Reese说。

 

「我当然知道。实际上我和shaw在医学院就开展过这个实验。由我进行监控是最安全的」Root脸颊上开始冒出一点点病态的潮红。

「基本上就是个神经电生理问题,电流阻断神经元--打扰蛋白质合成--记忆储存干扰--balabala……终于-----


  没有我,没有烦恼,没有heart attack。

 

「那不是我的问题,ROOT。」

Harold根本没想到root会来这么一出。一时间打乱了阵脚,手忙脚乱。

 

「Harold,在今天之前你都认为我不是在为病人着想,在我开始为病人着想的时候来拦着我了吗?」root嘴上开着炮,整个人却蜷缩下去。

 

「……Dr.Groves,你不能保证那种效果,也可能对她的精神状态造成无法挽回的损伤。」

 

「又是一样的问题回来了,Harry,你不信任我,你觉得插手一个人的记忆是违反医者道德的。或者你担心我下手没轻没重,炸焦我家sweetie的天才大脑?」

 

「大部分人都会在电击疗法前选择100种其他无效的方法,但那只是为了我好,却会毁了她----Shaw是属于OR的,在10年前我就知道如果她此生成就不了伟大的外科医生,就没有别人了----因此我选择了麻醉这样有趣的职业,我想亲眼见证。如果我亲眼见证不了,那么抹杀我的存在对我也没什么伤害了。」

 

root没有再盛气凌人的站起来拍桌子。她忧伤的望向窗外。

「shaw已经失去了我,我不想她失去最后一样重要的东西。」

 

“好吧,我批准只有一个前提,你要取得她本人的同意。记忆虽然是关于你,但依旧属于她自己。”Harold说。内心的强烈不安也化为空气中淡淡的叹息

…… 

So long myluckless romance

My back isturned on you

Should've knownyou'd bring me heartache

Almost loversalways do

…………

 

「她来过了,是吗?」

再度从镇静中醒来,她对床旁的不知道谁说。

 

「是的,孩子。」依旧是finch。


「她不来见我了。所谓离我而去隐姓埋名都是假的,她就在这里。」shaw看起来比刚得知要平静一些。

 

Finch 不知道该怎么说,关于root的选择。


「她不能来看你。对你来说,手术室,麻醉师或者说—root就是你心脏病的trigger,所以哪怕你对她的转身离去再怨再恨,请你记住,她比你要孤独和绝望万倍。」

老实人finch只有这样回答。

 

Shaw慢慢抬起一只手。仔细端详着掌心的纹路,回忆当年她趴在身侧,十指相扣对她说的话。

 

然而这只手再金贵,再重要,对外科医生来说,救不了她想守护的人,都是没用的。

 

Root说用这只手去救那些只有你能救的病人吧,那是你存在的意义。

Root是她见过最不在意自己的人。


自从那个偏执的女人拒绝了她带她离开参加临床试验,shaw和Root陷入了异常焦灼的互相折磨。


先是示弱,再是全方位无微不至的照顾,然后终于爆发激烈的矛盾,root决绝离开。

 

「放手吧。哪怕是让她好过一点,哪怕是让你自己好受一丁点,就应该那么做。签了它。」

  最后一次,Reese挥手打开门,直截了当的对她说。

 

那个蜷缩成一团的天才医生只是靠在窗边,仰头来,

 

整片夜空倒映在她眼睛里,脚边躺着一张薄薄的纸。两行眼泪顺着脸颊滑落。

 

「老师,那不是亲手抹杀了她的存在吗?我做不到。」

 

曾经心理系的优秀生也在走上烂熟于心却痛恨避免不了的轨道。

 

否认,愤怒,讨价还价,消极,到可悲的承认.

 

可是放手,不是你教会我的吗。有一天我竟然要对你放手。


算了,做一个讨厌回忆的人吧,幻影总是让人看不清自己到底是谁。是谁的谁……

 

Goodbye my almost lover.


TBC

…………………………

²

  LVABS 左心室球囊样综合征,又名心碎综合征


(大虐已经过去,渐渐要甜回来~不然po主我就要被打shi啦

不我可能已经被打shi了

root:你就说说看怎么活回来吧

shaw:我手上40米大刀看到了吗

我 :各位好汉饶命!(瑟瑟发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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