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雲墨雪

【肖根】最后一个顾客 ·尾声

尾声

「A clever trick.」

「hah，你上当了不是吗？」

「你并没有把握，你只是幸运。」

「好的博弈者也可以将自身置身棋盘，我做了数据统计的…唔…」

「没有下一次机会。我会亲自…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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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客发誓她听过最好听的声音便是死亡边缘，耳边不含悲悯的磁性嗓音。她当然没听懂冗长誓词的含义，只是在人临死的时候，听到好听的声音总是感到欣慰的。

她不需要圣人的指引忏悔，她是恶人，自然也希望下地狱踏过血路的时候能有人高歌着华美乐章----「诸神的黄昏」听起来就不错。

root在医院加护病房里醒过来，胸口缠满纱布，在吗啡的持续作用下稍微动了动手，圆脸网管一脸老大你醒来了的热泪盈眶表情，要扑上来。

“老板你醒了？…”

“等等…”root睁开眼睛，

“where is she？”

“你不记得了？”北山身后，小弟组两个西装男上前，神色隐藏着激动之情。

“我该记得什么？”

“虽然老板长了万中无一的右位心，但当时失血的太严重，到医院已经几乎没有心跳了。体外分流做完手术后起搏了3次才成功，”

“…这我怎么会记得？我都失去意识了好吗？”

“…他的意思说老板的命很凶险，摘掉呼吸机前，医生都以为你醒不过来了，她为你读完尼卡哈¹就离开了…挺骇人的。”

root陷入了沉默中。

北山端过温水和棉签，root忽然道，

“不，她还会回来的.还没有完。”

“老板…”

“找到她。”

“您清楚，如果她不想被找到…”

“sameen shaw，她的化名是这个，”root有些累的闭上眼睛。

“你们谁把组织的资料给她的？”

……
三人都低下头不语。为报老板一箭之仇，他们三个人都有参与在其中，但他们也明白没有人比这把杀人之剑更适合复仇。

“你们走把。”root睁开眼睛。

“老板！”他们惊呼，

“等她回来，组织就会不复存在了，你们也就不用为我工作了，去法国还是墨西哥的沙滩涂防晒油泡美女也好，继续当黑客也好，这些年赚的钱都能够你们挥霍了。总归是我的小弟，惹麻烦了叫我一声，我罩着你们。以前把你们拉出来前说过的话还会不会不算数。

“老板…”

黑客的脸瘦的有些脱形。她扭头望向窗外，三月阳光明媚。樱花浪潮形成了一条线，正从黑石官邸席卷向富士山，

“这条路不是注定黑暗的，我们都值得新的开始。去吧，别让我的假死变得一文不值。”

黑客组搬来了整个「家」，尝试让root住的更舒服一些，他们依旧死皮赖脸的留在原地，而root也不再说什么。

日复一日，她脸色渐渐好起来，望向窗外。迅速向富士山漫延的樱花潮下游人如织，年轻男女的笑语声，孩子的惊奇，老年人的感叹，大抵不清楚这座岛屿的灰色地带发生了怎样可怕的事情。这就是这个国家的文化，这片土地上的画卷…

为什么选择这种完全陌生的地方隐居，她也不清楚；也许新环境的潜移默化，也许是躲避相遇开始注定的别离。

root感觉无聊了，她碰不到电脑和任何设备，她只好要求再注射一针安定，去梦境沉沉浮浮了。

黑客不知道的是，她踏入那个吸引至深的深渊前又漫不经心的回眸一笑的力气何来。她一直以为她不会回头看的，只知道有一双眼睛，有一双手，有一个声音在潜意识里泛起阵阵涟漪，她很想知道，她一定有什么愿望没有完成。

她仔细想了想，本座就是有些英年早逝了些，活得太作死有些折寿是必然。

她再仔细一想，老娘活着的时候威风八面，死时如落英缤纷般静美，也没有太遗憾……

不过有一句话，是听日本人说的，

「骄者难久,恰如春宵一梦;
  猛者遂灭,好似风前之尘。」²

她这一梦梦见了德州小镇，梦见了加州阳光，梦见了纽约寸土寸金，梦见了西伯利亚冷风，梦见了保加利亚的玫瑰，还有梦见了青石之上的…八重樱。

那个安静站在血色樱花中的少女。

早知道是这样梦一场，她总可以继续做梦吧

等一下，她是醒了。

…………
刺客抚摸着「大般若长光」的刀鞘，回想起曾经与这样的日本刀为敌的时候，这些危险的武器给予她的如海般压力。

现在她是它的主人了，却觉得刀鞘上有股暖意。

出战时，带着故人祝福的刀兵，总觉得她还能感受到她的调笑目光一样，不知道为什么，她这样总觉得那个女人没死，她内在的生命在变形，变成另一种美丽的东西。

纵然她不怎么感受到悲伤，那头栗色的波浪依旧是生命里见过的最美风景之一----杀掉最后的敌人，就回去看一眼道个别好了。和自己有了契约的女人，这辈子没怎么认真祷告的福会降临在她身上，能带她去山老那个假梦幻「天国」一游也好。

她这样想着，这是一种错觉 ，因为从root脸上，好像看到过去的时间不停的掠过，定睛细看，怎样都扑朔迷离……她的泪终于流下来，安静的两行。

原来她不知不觉已经来到了root望向的窗边，虽然没有带她出去观一下来日本不看就等于没来的地方，窗玻璃里映的盛景她也在其中，没有抹去镜中人眼底的亮光。

她的黑色眼睛同她对视的一瞬间，就像是终于漫山遍野的樱花雨一样 ，世界安静了。

………………
¹ 尼卡哈，穆斯林婚证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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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舍不得双刺客梗啊😭😭😭😭
保留个番外的想法好了…